三斤姜

【楼诚】该怎么拿下明家少爷(2)

阿诚去学校给明楼送午饭,却远远看见他和汪曼春在湖边的柳树下拥吻。

登时情绪崩溃,拎着铝制饭盒转身拔腿就跑。

精心梳理的油头东倒西歪,碎发凌乱散落在蓄满泪珠的眼前,稍不留神,啪叽狠狠摔倒。

极速,短裤,磕上石子路,阿诚双膝血肉模糊,剧痛之下缩抱成团。

湖边幽静的栈道上,明楼似有所觉,猛地回头——

只见柳枝飘荡,飞絮悠扬,并无异常。

“师哥,再来......”

“嗯。”

明楼转过脸,低头,连吹了几口气,然后迅速恢复直立。

“怎么样?”

“柳絮,真讨厌。”

汪曼春拼命眨眼,异物终于被泪水冲走,舒服不少,甜笑着道:“现在好了,谢谢师哥。”

明楼抿嘴笑笑,悄无声息的退开些距离,继续刚才的话题:“赴法留学的名额,已经定下来了?”

“对,叔父已经把推荐信发给布朗尼教授了,师哥你放心。”

“曼春啊,这次多亏了你。”

汪曼春含羞一笑:“那师哥打算怎么谢我。”

“你说了算。”

“过几天放假,咱们去踏青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明楼满口答应,随即哎呦一声,神色遗憾:“可惜,清明节我得跟着我大姐回苏州祭祖,恐怕没法跟你去踏青了。”

“那......你请我吃饭?”

汪曼春不图明楼回报,只希望有更多时间相处,兴许能破镜重圆。

现在正是饭点,料想明楼不会再有理由推脱。

明楼忙不迭地敲定:“晚饭!国际大酒店,今晚七点。”中午约了阿诚,没空再陪汪曼春周旋。

汪曼春咬唇。

今晚,七点……

虽然和预想的不同,但这个时间,让她浮想联翩,红着脸轻声答应了:“好,师哥。”

“那我先去定个包厢。”那我先去和阿诚吃午饭了。

明楼丢下汪曼春,大步跑走,路遇几只狼吞虎咽的野狗,脚步一顿,多瞟了眼:嚯!谁这么有爱心,拿红烧肉喂狗。不行,看得他更饿了,提速飞奔。

汪曼春见明楼如此猴急的样子,忍不住娇嗔地跺脚捂脸,过了一会儿,与明楼背向而行,也飞速跑走。

赶紧去烫个头,时间应该还来得及!

晚上,汪曼春顶着新做的头发,依时赴约。

“您请。”带着白手套的侍者举手示意,包厢门被缓缓推开。

汪曼春嘴角拉出一个完美的弧度:“师哥——”

却见桌边两人正襟危坐。

“——叔父?!”

汪兆铭微微颔首:“曼春,来啦。”

“曼春!”明楼笑眯眯起身相迎,风度十足地拉开高背餐椅:“坐。”

汪曼春僵着笑容,和明楼分坐在汪兆铭的左右两侧,如隔天堑。

有长辈在场,话题索然无味。

汪兆铭高谈阔论,明楼热情捧场,作陪的汪曼春无聊得都快把腿上的餐巾布扣烂。

今天这妆发造型算是白做!

几轮酒菜过后,这场饭局以明楼和汪兆铭双双醉倒而告终。

汪曼春要照看叔父汪兆铭,无奈只得先走一步。

侍者联系明家来接人。

来的自然是阿诚,抡着大长腿进包间,吸鼻子嗅了嗅,在冲天酒气里捕捉到几丝香水味儿,脸色瞬间黑成锅底:“一天天的,没个长进,和汪曼春从早到晚牵扯不清,看大姐不打断您的狗腿。”

“阿诚。”明楼坐在椅子上,双眼迷离,抿嘴对他傻笑。

侍者递上账单。

阿诚的脸色又黑了两分:“这么贵!”

侍者赔笑:“主要是开了几瓶好酒。”

阿诚查看明细,眼珠子一转,脸色缓和不少:“是三位客人啊。行,把账挂在明氏面粉厂吧。”爽快签字,指挥侍者将明楼搬抬上车。

车辆在夜色中飞驰。

走到半路,明楼就吐了。

“我车技也没这么差吧?”

新手上路的阿诚嘀嘀咕咕,急刹急停,“吱——”地甩尾靠边,车身剧烈摇晃,明楼被巨大惯性甩的乱摆乱冲,脑袋哐啷撞上座椅。

“哎呦呦,”阿诚一个激灵,直接从驾驶座跳到后排,查看明楼情况,“大哥,你没事吧?”

“慢,慢点。”明楼吐空了胃里的东西,刚稍微清醒些,又被撞得七晕八素,不停干呕,好半天才缓过劲儿。

阿诚慢慢将明楼扶到另一侧干净的座椅上,从保温杯倒了热水给明楼喂几口,确认无恙后,扯来抹布,蹲在他脚边,简单收拾了一下水状的秽物,皱眉忧心地念叨。

“大哥,您怎么干喝酒,不吃饭?多伤胃啊。”

“阿诚。”

“嗯?”

阿诚应声抬头,就见明楼额头抵在窗框边,眼神放空地望着车外,脸颊酡红,无比委屈地喃喃自语。

“阿诚。不给我饭吃……午饭,没吃。晚饭,难吃。饿。”

阿诚回到驾驶座,重新发车,从后视镜看明楼,嘴上忍不住冒酸气:“怎么,汪大姐就忍心让您一直受着饿啊?”

“饿。”

“活该。”

“饿。”

“哼!”

“晕。”

“坏蛋。”

“阿诚。”

“大哥是坏蛋!”

“我饿。”

“你喜欢谁?”

“阿诚。”

“哈!”

阿诚和明楼斗了一路嘴,车子像蜗牛一样驶入明家庭院,缓缓停稳在屋前。

明镜迎出来帮忙,扶明楼在阿诚背上趴稳,训斥一句:“怎么又喝的这么醉!”

“阿诚。不给我饭吃。我饿。”

“我是问你,怎么喝的这么醉?”

“饿。”

“哎……醉成这个样子。”

“饿。”

“你闭嘴。”明镜不想听醉鬼说话。

明楼死沉,压得阿诚直不起腰,双腿打抖,费劲地踏上台阶后,阿诚才回明镜道:“谢师宴,大哥难免多喝了两杯。大姐您快去休息吧,明天一早还要出差。大哥有我照顾,你别担心。”

将明楼安顿上床,明镜眉头浅皱地回了房间,阿诚去厨房热锅,片刻,端出碗香软绵滑的白粥,额外加了半勺细砂糖,搅匀,一口一口吹凉,用手兜着,送进明楼嘴里。

明楼酒品好,醉了不闹人,吃饱后说句“阿诚晚安”,安生入睡。

阿诚立在床边,滚圆漆黑的眼珠里暗流涌动,仿佛藏着天大的算计,慢条斯理地咬出几个字:“大哥,晚安……”

第二天早上。

明楼朦胧中感觉腹下抽搐扯动,生机勃勃。

晨间有活力,加上醉酒余韵,这很正常。

明楼闭着眼睛,打算像往常一样放任不管,待它慢慢自行消解便是。

正自平复呢,一个温热干燥的事物不知从哪探进了丝质睡裤,紧紧贴合包裹,下一秒就开始有节奏的晃动。

“阿诚!”

明楼吓得声线劈叉走音,颤抖着一把抓住阿诚胡作非为的手。

阿诚动作不停,还有余力凑过来,亲了亲明楼脸颊:“大哥,早上好。”

明楼顾不得那些虚礼,厉声呵斥:“你在干什么?!放开!”

“我给您揉揉啊,”阿诚语气平缓无波,像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倒显得明楼的反应过于大惊小怪:“大哥,怎么了。”

怎么了?!

明楼身体亢奋,脑子迷糊,嘴里冒出句:“你是我弟弟,你是我唯一的弟弟!”

哦不对,他还有另外的弟弟,叫明台。

明楼嘶哑着嗓音,尴尬的纠正道:“你是我的弟弟之一,也只是我的弟弟。”

“我是啊,我是大哥的弟弟啊。”阿诚并不反驳争辩,声音带着几分清澈无辜:“以前我难受,都是大哥教我、帮我、给我揉揉。现在您难受,我这个当弟弟的,帮大哥揉揉,不可以么。”

明楼沉吟。

好像……也没什么不可以,吧。

兄友弟恭,互帮互助,和睦相处,当然是好……“呃!”

骤然加快的速度,让明楼抑制不住,喉间泄出声闷哼,脑海一片空白,无暇分心再想,随着本能,飞驰起伏。

从极乐掉回现实,就在转瞬之间。

明楼急促喘息,吐尽欲望,阿诚的声音似有若无地飘来,狠狠撞击他的耳膜:“哈,大哥,你是熟芋头味儿的。”

明楼浑身一僵。

不对!

这太过了!

他不该让阿诚做这样的事情……

明楼胳膊横搭在额头,遮住眉眼,却掩不住一时放纵之后的悔恨之意。

偏偏阿诚还没心没肺地追问:“大哥,我怎么样?”

明楼以沉默逃避。

“大哥,我揉揉的好不好,你舒服吗?”

阿诚不依不挠地贴近,在他耳旁说话如吹气。

明楼耳廓发烫,实在被逼急了,违心地大吼。

“你不怎么样!我不舒服!”

这个答案,果然让阿诚安静。

明楼却内心不安。

他不该在欲望中沉沦,更不该把气撒在阿诚头上。

简直是失控又失态……

然而,没过多久,就听阿诚啧啧撇嘴,小声嘟囔:“对不起啊,我业务不熟,大哥你多担待。以后我多练练就好了。”

语调自然轻松,轻松得如同前几天他错把油门当刹车、冲进篱笆墙时那般。

但明楼脑中已经拉响警报,斩钉截铁地阻断再次失控的可能性:“没有以后!以后咱俩分房睡!”

话刚出口,他就觉得不合适。

怎么跟个怨气十足的小媳妇似的。

明楼佯装咳嗽,清了清嗓子,描补道:“你以后不准睡在我床上,滚。”

册那!怎么还是不对劲!

明楼从未经历过如此词不达意的窘迫时刻,阿诚却好像完全没留意他说了什么,心思都在别的地方,将话题扯开八丈远。

“大哥,你教我那招吧,一停顿,嗖嗖上去。”

“……你说哪一招?”事关他引以为傲的私人手技,明楼忍不住搭话。

“就是,你以前给我揉揉的时候,不知道怎么一卡,停住,反冲起来,的那招啊。我想学。我自己弄不出来。”

阿诚这种交流技术的纯粹态度,让明楼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不少,翻身背对他,嫌弃又略带自负地道:“蠢东西,教几次了还学不会,别烦我,你自己琢磨去。”

阿诚不退反进,手又往明楼身旁探。

明楼如惊弓之鸟,捂紧被子,扭头喝道:“你干什么!”

“大哥,你再滚过去点儿。我收床单,拿去洗洗。”

“哦。”

明楼微舒一口气,提起裤子,直接滚下了床。

站在床边,看着阿诚俯身收拾,忽然觉察出丝异样:“你腿怎么了?”

阿诚熟练地拆被套,轻描淡写道:“不小心磕到了。”

掩在长裤里,看不见伤,明楼只当是小擦小碰,又不知其中来龙去脉,幸灾乐祸地从牙缝里挤出句:“活该,磕得好。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光着屁股满房间乱跑。

阿诚破天荒的没还嘴,冷冷瞥明楼一眼,双眼闪泪,鼻尖泛红,惨白着一张精致小脸,抱着那堆待洗衣物,不声不吭地走了。

明楼心里打鼓。

完了。

孩子这是气狠了

肯定是他话说重了。

这可怎么办是好。

头疼……

因为出差而早起的明镜,放轻脚步出了大宅,刚拉开车门准备出发,就见庭院中晃过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,空中还飘来几声细碎压抑的抽泣声。

疑惑地跟上几步,细看两眼,原来是阿诚在偷偷挂晾床单被套,却不知道在哭什么,看上去乖巧又无助,模样十分招人怜惜。

明镜低头转身,快行两步,钻进轿车,联想起阿诚最近孔雀开屏的状态,心里盘算:阿诚几岁啦?是不是该给他说门亲事,找个明事理知冷暖懂悲欢的枕边人那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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